Happiness can be found in the darkest times, if one only remembers to turn on the light.

芝士蛋挞心很塞(周忱柯点梗)

看之前的一点废话:

写的玄乎,其实就是医患关系处理不好的周医生遭报应了。这件事情告诉我们,不要当骨科医生,因为你的患者会持刀杀人的。另外我没有让芝士蛋挞出场,因为那样我会很饿。就是这么任性。 @我我我我就是洗衣液啊 

【点梗】芝士蛋挞心很塞

文/燕归

周其月饿了。

这不对劲,他这么想,合上了他的小笔记本,挂着微笑,继续对面前的病人解释他的腿到底是为什么没得治了。病人有些歇斯底里,但周其月的大脑实在是过分忙于思考他饿了的这个问题,所以他也没注意,更没做应该的安抚工作。

“常阚岛先生,是这样的,您的骨头不是说长就能的长出来的。它不是您家狗叼着玩儿的橡胶玩具,用胶水黏一黏就行了的,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……你如果真的不信我的话,”周其月医生生涯中积累的所有不耐烦在这一刻爆发,他甚至皱起了眉头,“您完全可以换家普通医院。何必花大价钱来我这里受骗?”

窗帘没拉。刺眼的强光从周其月背后的落地窗直直地刺进来,40℃的城市呼啦呼啦地泛着热浪,空调宁死与它争斗,猛地提高了一个八度的音量也开始呼啦呼啦地响着,没有风扇,病人死咬着唇深仇大恨的模样,他在大夏天还套着一件黑色的大衣,褶皱没被细心地捋顺,现在就这么支愣出来,周其月看着他都闷得慌,于是松了松领带,有点热。而且依旧很饿,当然。

“周医生——”小护士吱呀一声毫无顾忌地推开门,眼里一片加班熬夜的疲惫,“可以出来一下吗?”她长的很漂亮,尖尖的脸蛋大大的眼睛,小巧玲珑。她紧紧抓着门把手,周其月注意到她似乎有些惊恐。“周、周医生!?”

她叫什么来着?周其月向病人敷衍地点点头起身,走向小护士,噢,毕守尔。……我怎么这么饿——“怎么了?”

“嗯……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……”毕守尔踌躇着,周其月低头凝视她,静静地等。她的白大褂上从哪里蹭的红颜料?他想,嗯,她今天的口红涂的太红了。“是这样……”毕守尔踮起脚,凑近周其月的耳朵。

周其月的眼睛猛地睁大。

“一份黄桃…不不不…大概是…也不对…”周其月等在一个中年妇女的身后,礼貌地排着队。他真的很饿,很饿,几乎能吃下两头牛的饿,可那位中年妇女却在一直细心、精心——周其月甚至觉得她是故意的——地在寻找一份“我家小梦要吃的蛋挞”。店员面容臃肿,带着歪了的领带,笑容带出来的一层一层鱼尾纹能挤死苍蝇已是小事,周其月都看见她脸上扑的粉一片一片地掉落,掉到下面打开的蛋挞上。太恶心了——周其月想,自己买芝士挞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告诉她,让她后退,给自己挑才好。

五分钟,十分钟,十五分钟……周其月失去了耐性。“Patience, Chou, you're a person who lacks of patience. ”耳边上突然响起了导师的话,那是个高挑的德国男人,金发被整齐地梳到一边,泛蓝的眼珠总让周其月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看见的海。然而导师的话此刻也没有用了——周其月决定给那位女士一些医生的帮助,于是他从口袋中将右手抽了出来,手肘撞到了后面突然冒出的插队者,他皱了皱眉,忘了道歉,只轻轻地把手搭在女人的肩上。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女人的身形一僵,缓缓地转过来,目光和周其月相接的那一刻才如梦初醒般惊叫起来:“周……周医生!”“你认识我?”轮到周其月愣了。“当然,当然……”女人低下头去看她颤抖的双手,纤细而苍白的十指,大红色的指甲油,被剪成锥形的长指甲,“怎么会忘记呢。”“那更好了,我可以……”饥饿让周其月很不耐烦地跳过了寒暄,打算速战速决。“那个不急,医生。”女人冷冷地回绝了周其月,“你的芝士挞,已经卖完了。”“你怎么知道我要……”周其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鞋跟跺在了插队者的皮鞋上,那人却没有避让。“我比你想的还要了解你,周医生。”女人冷冷地笑起来,笑两声,沉下脸,又笑两声,尖尖的,嘲讽的意味,“比如,你已经是个死人了。”

突如其来的疼痛从背后穿透,撕裂内脏,破开所有的理智,狠绝地剖开血管,绞入再普通不过的血肉之躯,撞击着周其月那颗还微弱跳动着的心脏。眼睛猛地瞪大,周其月有些不敢置信,颤抖着侧身,目光带着怀疑、不解、震惊、愤怒,看着那个插队者。“抱歉啊,周医生。”他开口,是个男女不辨的声音。那人一手握着雕花的刀柄,半个刀已没入周其月的身体,血争前恐后地从他身体里流逝,顺着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,另一只手抬了起来,慢慢地勾上了兜帽的边沿,猛地一扯。

那人又说了一次。

“抱歉啊,周医生。”是个女声,周其月笃定。兜帽落下的一瞬间,周其月看到了毕守尔的面容,她还穿着护士服,洁白的大褂上却已沾染上血迹,她是踮脚想凑近周其月的姿势,水灵的眼睛大大地睁着。

那人第三次重复。

“抱歉啊,周医生。”是个男声,周其月更加笃定了。掀开兜帽的手微微有些发抖,他的身形一晃一晃,好像是腿的问题。骨头断了,周其月多年的行医经验告诉他。面前悠悠地抬起来常阚岛一张要死不活的脸,毫无血色。“藏刀这活儿,太累了。”周其月努力移动着眼珠子,向下,看到常阚岛大衣里皱巴巴的地方,他原来藏了把刀。

第四次重复。

“抱歉啊,周医生。”掀开兜帽。

第五次。

“抱歉啊,周医生。”断了胳膊的年轻人。

第六次……

周其月颓然倒地。四肢发凉,血液离开的太多了,他几乎感觉不到心脏是不是还在跳动。

是谁杀了我?他问。

无人作答,只有芝士蛋挞的香气袅袅地飘着,刚刚出炉的,冒着热气的,香喷喷的,掺着血腥味的,芝士蛋挞。

周其月闭上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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